六十二

陳永仁跟方奕威，生日走差了一個月，命運卻大不相同。可能名字早註定了，一個永“仁”，一個弈“威”。

不同於身家背景直接限制的陳永仁，方奕威當差的過程非常順風順水，因為夠醒目，上位也很快，他本人都相當得意。

而天養生影響到了他的得意，簡直是他當差生涯的滑鐵盧。被迫吞彈，又被威脅做危險交易，難得堵住人了要報覆回去，結果又被人逃了，而且還是兩次！

真的氣不順的。

所以，在醫院醒來沒幾天，方奕威跟陳晉就覺得自己好了，打著繃帶拄著拐杖要求歸隊，想繼續追擊天養生。當然，看著傷殘二人組，上司沒同意他們的要求。

所以，他們只能自己調查下去。

沒新線索，那就由頭盤起。陳晉是好打，但是腦確實不夠方奕威，覆盤查來查去，查到了當日出現在現場的關祺。

未免太巧合。他們想去找關祺親自問話，但是因為接連被劫持，關祺平日的行蹤更加謹慎，他們又沒有搜查令，這就很難了。

查查下，又發現了關祺經常會去的一家粥鋪，於是就過去碰運氣。

“隨便吧。”

“我們菜單上沒有隨便。”

相似的聲線組織的對話響起，目光自菜單/點菜單移開對視，三個人都如此驚愕。

之後，在上粥時候，他們還遇到了上門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，發生沖突，打起架來。

打完之後在一片狼籍的粥店裏面，不喝粥了，改喝酒。

“我也曾經待過警校。”這是喝酒多了之後陳永仁說的，但是他也只是感慨了這一句，其他的什麽也沒說。

但是方奕威還是根據他說的這句話去查了他底，並且根據種種側面情報推出了真相——陳永仁可能當過臥底，而且還是臥自家人的底。

“那又怎麽樣呢？”陳晉放下方奕威打出的資料，煩躁：“現在不應該全力查那班人的下落？幹什麽要花時間精力查他那麽多，跟我們的事有關嗎？”

“怎麽沒關？”方奕威拍了拍自己的腿，還踩著拐杖，一副你怎麽那麽蠢的樣子教導：“他既然做得臥底證明他可以信得過咯，跟衛景達一樣。既然現在說我身體不達標不給我歸隊，但是如果我已經完全好了呢？是不是可以帶隊去查了？”

“你的意思是讓他冒充你？”陳晉皺著眉頭，思考了下覺得確實可行，又想到了自己的表弟邱剛敖，可惜他去坐牢了，不然他也可以幫自己，這些事忙完之後去看一下他吧。

至於陳永仁答不答應，事實證明，這真的不是一件難事。

猶豫了一煲生滾粥的時間，濃濃的熱氣揭蓋而生，決定也落下。

限定版也好，他想要做警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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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我現在是不是要叫你陳sir？”關祺叫的那句陳sir，非常禮貌，禮貌到客套，客套到生疏。

陳永仁難為地手足無措解釋：“今天我本來也想著留下來的，但是那邊臨時有事，所以我才走的，我不是故意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他們的。”

“真的好大件事！我們有班夥計被殺了，懷疑是報覆事件，新聞已經出街了。”

關祺收下這個解釋，有軟化，但沒完全，點點頭應下：“知道，這個新聞我也經手過，確實很大單事。算你了。”

“還有，你下個月早餐我包了，這樣得未？”陳永仁提出“賠款”，小心看關祺的臉色。

“我會差你一個月早餐咩？”關祺睨他一眼。

“那如果，不用你來提，我每日八點準時送到你家裏，怎麽樣，夠不夠貼心？”他繼續讓步，沒有任何猶豫。

“那不是一個月日日都要見到你？”關祺笑了。

陳永仁見她笑，松了口氣，跟著笑起來，“日日都跟你賠禮道歉好不好？”

“你說的，我沒有逼你喔。”

“我心甘情願，關大小姐。”

“那就提前多謝你啦，陳sir。”最後的那聲陳sir已經不覆剛剛的生疏，婉轉動聽。

如果是真的該多好。這樣的念頭存在一瞬間，又被驅散。陳永仁搖搖頭，笑著回應：“別玩我了。”

頓了頓，繼續補充說：“還是叫回來吧。”

“叫回邊個？”關祺裝不知。

“有好多咩？”陳永仁配合著訝然。

“有啊，陳大廚，永仁哥哥，仁哥哥……”關祺故意掐著嗓子叫得肉麻。

陳永仁嘆笑，扮打冷震，“你好了喔。”

“知道啦，仁，阿仁。”

“還是這個順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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